我要做快乐厨娘。

之前老坟头只会带图发文现在不用了但是删不掉了(……!!!或者有人告诉我怎么删图也好(。非常对不起二传了画手太太的图……

但实在有点舍不得评论和心心,实在不行只好再锁起来了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

  2022.12.3 二编,原图已删!再次为年少时版权意识不清楚的二传抱歉~~
(虽然没有人出警我就是了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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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春秋,雁门雪依旧。

当年的李复淮还是个十几岁的天策府新军,仰头昂首鼻孔朝天地抱枪进门,结果训完了就成了摊烂泥窝在树荫底下,脑子被烈日熏的嗡嗡作响,隐约听见有人唤他,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。

“有个传信的来了,替大将军去接应一下。名字叫燕雪,别接错了。”

“是!”

李复淮扶着枪踉跄爬起来,屁颠屁颠小跑出门,生怕怠慢了再被罚,那可真要变成死狗一条了。
燕雪,名字倒是好听,应是个英气姑娘。
李复淮美滋滋地想着,这玄甲苍云竟能派个女将来送信,可真是舍的得。
一出门,远远看着个身影站树下,看来也是同自己一般等人的。

“哟,兄弟,等人呢?”

“是。”那人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,瞅着与自己一般高大的男人狼狈地躲进树荫撑枪坐下,絮絮叨叨说个不停。

“我好不容易被遣出来接个人。你说说啊,燕雪这名字,得是多好一姑娘,偏偏去玄甲苍云干什么,还被千里迢迢派过来……”

“我是燕雪。”

“他们是不知道姑娘在我们天策府多稀罕……嗯嗯?你说什么?”

“我就是燕雪。”

李复淮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,结果因为训练的酸软劲还没过去一下子往后倒去,勉强用枪撑住了身形。
“你是燕雪?”
燕雪瞅着他,没说话。
“燕雪不是个女的么?”
“谁与你说的?”燕雪脸色阴沉下来,白光一闪那人手中长刀以贴在脖前。
还挺凉快的,雁门的刀沾雪就是不一样。李复淮心想。
不过即便如此,李复淮还是思考了一下自己交代在这儿没去汇报的后果,理智地选择了闭嘴。
“恩……罢了罢了,你就是来传信的吧?快随我回去吧。”
李复淮在前面走着,搓搓手摸上脖子,觉得没挂彩真是件幸福的事。

这人名字虽然娘炮,但还挺凶的。

燕雪照旧要在城中歇息几日再返回,于是他把这几天都用在了与李复淮的友情交流上。
美其名曰:打架才是真男人熟络的方式。
几天下来,两人一见面就刀剑相向,互不服输,其实背过对方都累得直哼哼。

不愿说罢了。

燕雪走的那天,李复淮去了城门口,掉了几滴鳄鱼眼泪,等人影消失不见就开始哈哈大笑,一路笑回府中。

当晚畅饮三坛酒,酩酊大醉在府里引吭高歌,被揍了一顿才消停下来。

半月之后,李复淮收到了燕雪的来信,没什么新鲜事情,就是讲讲雁门的,顺便说说自己何时回来中原和他打架。

结尾简洁明了的四个字。

爱回不回。

李复淮一瞅,干脆把信往桌上一放,出了门。

老子还就不回了。

几年后二十多岁的李复淮进了天枪营,燕雪也终不是传信小卒,俩人平日里各忙各的,没什么时间见面,偶尔书信联系两句,还经常在信里吵起来,隔着千儿八百里远堵着气。

换作别人是肯定不信的,毕竟这两人能装得比谁都正经。

“我下个月能会去一趟。”

李复淮看着信里写的,感叹这二傻子连回字都写错,但还是提笔给他改了——虽然没什么用并且他也看不到就是了。

“莫不是还要我列队迎接你去?”

“那你和马必定是一列的。”

李复淮不屑地哼哼,把信纸叠了三叠放回封中,抬头看见穿外阳光过了窗,在墙上斜靠着的枪尖汇成银白的一点,心里有点儿高兴。


燕雪来那天,李复淮特地和自己马排了一列候在门口,远看着那脑袋顶白毛的身影走近,仍是装没看见窝着没动。

“在京城呆傻了?”

直到燕雪一盾拍过来,李复淮才提枪抵住,转腕一拨,从盾后冒出脑袋来。

“那依我看,你多半也被冻傻了。”

“怎么?来一架?”

“不敢不敢,再怎么着您可是远客,总得顾及您肚子吧?瞅瞅,都饿瘦了。”

李复淮抬手敲敲他铠甲,勒马转身招呼他过来。燕雪细细地想了想他到底是如何隔着甲胄看出自己瘦了的。

不知道,不知道。


李复淮把燕雪领到客栈,趁他吃饭时到后院牵了马趁机溜走,生怕他吃饱了撑地找自己打一架。

于是燕雪就在楼上眼睁睁看着李复淮跑了,努力忍住没把茶盏隔空扔他头顶上。

囫囵吃了饭,燕雪一路追到天策府门口,正巧碰见李复淮出来。刚要揪他衣领算账,被他猫腰躲了过去,遂递了坛酒塞手里。

“喏喏,消消气,我请你喝酒。”

本来李复淮是想着对亭慢慢品酒赏月,结果看燕雪捧坛牛饮,倔脾气一上来,也捧起一坛和他对干。

老子还怕你不成。


燕雪一头雾水地瞅着李复淮像瞪仇人似盯着自己,咕咚咚地灌酒,以为他在府里遇到了烦心事,刚要拍肩安慰,结果被李复淮啪地一下把手打到一边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说那么多废话干嘛,干!”

“嗯嗯嗯,干干干。”

燕雪无奈陪他又饮,结果李复淮嫌他喝得没自己快,一巴掌按上坛底,酒水倒了燕雪一脸,换来一阵惊天裂地的猛咳。

于是燕雪抄起身边酒坛,回敬了李复淮一脸。


两人闹累了便逐渐安分下来,听着隐约蝉鸣,李复淮深深吸口气,道:“我小时候就想当个将军,嚯,沙场点兵,多威风。真正进了府,才觉得远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他饮口酒,正色道:“你怕死么?”

“恩?”燕雪慢悠悠抬起头,瞥他一眼,“问这干嘛?”

“入了军营,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仗就打起来了。”

“我与你说,”燕雪起身坐在李复淮身边,“我小时候家里穷得养不活我才把我送出来,当过乞丐,差点被冻死;后来被捡到营里去,拼死拼活地练,才进了玄甲苍云。”
“在鬼门关走过太多次了,所以我更爱我这条命。随你怎么说,我好不容易寻得一个安稳身份,我不想一步步往上爬了。”
“毕竟我是个懒人,我想拼命地活。”

李复淮沉默半响,问道:“若只剩你一人呢?严刑逼供呢?”

燕雪回头,直视他的眼: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李复淮神色猛地变了,抬手把酒坛一摔,在寂夜里震如惊雷。

“懦夫。”

从鼻间溢出声嗤笑,转身拾起枪望向燕雪。
“你不配从军。”

燕雪双拳紧握半眯起眼,举盾抬手道,“我与你说了,从军非我信仰,求个活法而已。”

“这无关信仰。”
李复淮挥枪上步,砍在燕雪玄甲上,留下一道银白划痕,燕雪反手举刀,结果李复淮压根没躲半步,任由长刀划在眉骨,留下道深伤,血迷了眼。

“这是忠诚。”

两人终是不欢而散,留了一地狼藉无人顾。
李复淮回了天策府,燕雪第二天清晨就离了城,无人送行。

从那之后两人就几乎断了书信往来,李复淮偶尔会提起笔想写点什么,呆愣半晌还是把笔放下,再加上营中事务繁忙也逐渐就淡忘了。
直到那天又见到熟悉信封在案上,打开一看,很短,只有几行,是燕雪语气平淡的问安。

于是自此两人书信再次恢复。李复淮以为可以一直如此直至隔阂消融,可万事皆不如人意。

边关乱了。

李复淮是在一个下午收到燕雪战死的消息的。他听那报信小卒结结巴巴就觉不对,没想到果真出事了。
李复淮听了消息愣了许久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害得那小卒以为他受了太大刺激,忙上去安慰:“您也别太难过了……”

李复淮回过神笑笑,提枪走出门去。

“无妨。军人本就生死无常。”

李复淮还有一封给燕雪的信未出手,想等战后平息了给他寄过去,如今竟是无处可寄了,便一把火烧了干净。火光映在他眼里,有灰烬落在他手上。

他想,等他年老退军,也可开个客栈,在后院摆一壶酒,迎满堂听客,醒木一拍,望众人嗟叹。

享一城长安已老,道几番年少风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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